形势越来越复杂了啊…
又和居民们一番交谈后，告别餐厅的欢声笑语，柯集和缇娜回房，心情却好不起来。
“先生，外边的世界，是被那些人掌控的吗？”缇娜还惦记着吉米的话，很不安。
“或许吧，人们面对未知，就会投身神教信仰，追求安心。”柯集无法否认宗教在灰域世界的优势，“原始部落时期，兵荒马乱年代，宗教就格外盛行。置身灰域的人，不正是处于可怖的未知中么？”
##你的说法很有趣… 所谓“安心”么。
##挺讽刺的是，魔法世界早就是无神论主导的了。
##你们这两个世界，总是想象我们被一堆神教主宰，真会抹黑啊。
##魔法世界里，宗教从出现到绝迹，也不过300年，还不到你们的零头呢。
沸腾不知道在得意什么。
“宗教也有积极的历史意义…罢了，换个话题吧，沸腾，除我以外的人可以构建回路吗？”
##很有想法嘛，感觉到危机，想教小猫几招？
##除了你以外的人没法逃课，得从头开始，觉醒、感知元素、梳理回路、记忆术式…
##另外，魔法的“存在”，全仰仗我的力量，所以靠两个碎片，也只能供给你们两个人，魔法的等级也受到限制。
柯集问：“那比方说我再教别人呢？”
##用不出来的，甚至对方会无法理解，因为魔法在这个世界的“存在”已经满员了。
好严谨的设定…
不过目前，柯集确实能让缇娜接触到魔法了。
嗯？缇娜呢？一不留意人不见了？
“先生…洗好了。”
浴室门缓缓拉开，水蒸气缭绕，缇娜探出半个脑袋。
柯集不知说什么好，他先前费尽心思提醒自己不要乱想，结果从下午到酒店开始，缇娜的反应就怪怪的。
“你这样我也看得见…”柯集指向她后方的浴室镜子，“而且你不都穿好了么。”
缇娜回头，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，还有镜子里的柯集。
柯集看见对方低着头猛地拉开门，几步跑上床，钻进被子，又扯过枕头盖住露出来的耳朵。
小姑娘到了很麻烦的年纪。
仅此而已，绝不是因为现状本就很奇怪哦。
##嘿嘿…
“哈？”
##没事没事。
柯集洗漱完毕，坐上另一张床。
外面，灯火通明，对于一座现代化城市来说，夜生活才刚刚开始。
而灯已熄灭的一处楼面，一轮皓白明月映在其上。
滴——
窗户被遥控调整到几乎不透光，房间里只剩小夜灯的微光。
旧约克，很美，居民们也非常友善。
下午，缇娜在杰克的跑车上欢笑；晚餐时间，缇娜第一次和常人平等地沟通；她和他刚才闹别扭，也是因为她开始“生活”，而非“生存”。
缇娜很明显地，已经沉浸其中。
柯集呢？他何尝不是，尽管旧约克的富裕本身就很可疑，吉米关于次男教的说法也让人担忧，但他还是选择了相信，以至于早早地坐在软床垫上，规划起明天的行程。
真是，住在这种地方，不知不觉就松懈了。
被褥摩擦声。
缇娜在被子里折腾半天，还没睡着么？
“缇娜小姐？”
“嗯。”被子里的生物不再乱动，但也只是敷衍性地应答。
“想学魔法吗？”
哗——
被子里的生物弹射而出，又是一跃，落在柯集边上。
“可以学的吗！”
“流程比较复杂，今天先讲理论知识。”
“还有，你先把浴袍整理一下。”
……
叮咚——
门铃声。
柯集从床上爬起，前去应门。
门外是穿戴齐全的杰克，看见柯集的模样不禁笑了。
“没睡好么，兄弟？”
“稍微睡晚了点…”
“你们准备好记得找我，不用着急，那边白天都在营业。”杰克挥手离开。
昨天晚餐时间，玛特女士邀请缇娜去她们工作的服装店。至于在哪条街，“让杰克带你们来”。
一天过下来，感觉杰克至少是聚居地的头领之一，怎么天天带人兜风，帮人打杂呢…
这颠覆了柯集和缇娜以往的处世经验。
闲杂不表，早餐时间，餐厅又是热闹的激烈的群聚聊天。
“他们总是有话聊呢，就像好久没见的朋友一样。”缇娜道。
“可能是昨天在聊天群A，明天在聊天群B呢。”柯集观察一番解释道。
比如，玛特女士正在和昨天没到场的人聊天，顺便又把吉米干的混事复述了一遍。
和不同的人八卦，收获的乐趣确实不一样，没什么稀奇。
话说，吉米本人呢？他并未出现在早餐时间。
“小淑女，我们一起出发吧。”
用餐后，玛特女士带着杰克走过来。
杰克哭笑不得：“您不就是想蹭快车吗？等年底我帮您也安排一辆。”
……
车停在街边，正对着一家服装店。
还剩杰克和柯集坐在车上，带着墨镜，晒着太阳。
“铛铛铛铛！”
服装店的自动门打开，缇娜换上了精美的连衣裙，提着裙摆跑出来，在二位评委面前翩然转了两圈。
真的，她真的在闪着光。
“很好看。”
“太美了！我已经想不出新的夸法了！”杰克大声喊着舞了一整套手势。
于是小姑娘又小碎步跑回去试穿其它衣服。
“这地方不错对吧？”杰克转头，看向柯集。
“很棒。”
“我看出你有许多疑惑。”
“老实说，是的。”柯集透过玻璃窗，看见缇娜欢喜地接过另一件衣服。
“我很欣赏你，你的追求，不只是这些吃穿睡，我曾经很佩服这样的人。”杰克摘下墨镜，“同时，你又不至于触及旧约克的底线。所以，我愿意为你解惑。”
“在凌晨2点，发生了什么？”
杰克陷入沉默，柯集一上来就问到关键了。
昨天整个白天，沸腾都不曾察觉到灰域的侵蚀，旧约克的灰域浓度真的很低。
但是，在凌晨2点这瞬间，灰域进行了一次剧烈运动。
沸腾说，唯有那一瞬间，是荒区级别的侵蚀。那些没有防护的人和物，怎么也该受到影响。
“哈哈哈哈——”
杰克突然放声大笑。
“深藏不露啊兄弟。外界的侦测设备？还是变质者小淑女的能力？”
“没错，每天凌晨2点，这座伟大的城市都会重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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